胡一平

 

二五

神秘人物脂砚斋——红学研究的重要一环

 

大凡研究熟悉《红楼梦》的人士，几乎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事实，史书中和早期的版本中，都提到了一位重要的人物脂砚斋。他与《红楼梦》的创作问世，应该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。

目前我国发现最早的三个《石头记》抄本，分别是甲戌本、已卯本、庚辰本。无论其中的哪一个版本上面，都有脂砚斋所作的大量批注。这样一来，便确定了他与《红楼梦》成书之间的重要关系。还应当说明的是，这些批注的内容极为广泛，不但披露了此书在创作过程中的一些背景材料，而且还隐约展示出了这些背景材料的出处及其来源。因此不是书中情节之人，难以做到如此的周密和精细。

在《红楼梦》中，作者曹雪芹屡屡以贾宝玉的原型自居，对过去繁华的生活场景，表露出了深深的留恋之情，内中也不乏对家族败落的深刻忏悔之意。在《红楼梦》甲戌本的第一回中，就有脂砚斋的批文，其中一句非常重要，里面写道：“因为传他，并可传我。”

这就有重要的内容在里面了，也就是在告诉人们说，尽管曹雪芹描写的，是关于他自己家族的一些亲身经历。其实在这些内容之中，也是我本人的亲身经历啊。实际上也就是将脂砚斋所在的家族经历，一同融入到了这本文学书籍之中。同时也表明，曹雪芹家族所经历的命运轨迹，实际上与脂砚斋家族的命运轨迹大致上是一样的。

这个版本上，还有一条著名的眉批，更是显示出了极为重要的信息：“……今而后，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，是书何幸”。这些话语，当然也就引起了考据者的注意。这里说的一芹一脂，谁都知道，这是指得曹雪芹和脂砚斋。这就充分说明，当初创作《红楼梦》的，应该是曹雪芹和脂砚斋。是他们两个人的心血结晶，才有了这部文学巨著的问世。

由此看来，《红楼梦》里面的名句“字字看来都是血，十年辛苦不寻常”。由此可见，里面的字字血泪，九转回肠的，不止是曹雪芹自己，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人物——脂砚斋。然而脂砚斋到底是谁呢？不但《红楼梦》书中没有做出明确的交代，即使在野史笔记里也找不到实际的说法，这就形成了雾里看花。即使直到现在，红学界中还有不少的观点和争议。

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，也就是说从现有的各种证据来分析，就会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，当年《红楼梦》所牵扯到的脂砚斋与畸笏叟，不但真实的存在着，而且都是有意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。也就是说，他们根本就不像曹雪芹一样，而是十分害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正是有着这样的历史背景，自然就给后世的红学研究，增加了很高的难度。

纵观近代以来的红学研究，所涉及的著名学者真是太多了。但是不论怎样的分析论证，几乎大多都倾向于两种基本的观点。这就是以胡适为主创立的新红学——即自传考证说；再就是周汝昌先生等人研究的经典——即主曹说。这就导致了大多数颇有成就的红学家们，基本上是把研究考据的目光，紧紧盯在了江宁的曹府之上。

于是他们便依照这条线索去搜寻，处心积虑的探索能与脂砚斋对号的人物。结果呢？事情的进展偏偏事与愿违，历史记载的曹家，后来一直人丁寥落，即便加上居住在北京的曹宣、曹宜两支亲戚，也没有找到可以与脂砚斋相适应的人物。这样的结局，就使《红楼梦》研究中遇到重要难题，成了难以破解红楼密码的历史谜团。

 

二六

隐姓埋名主因——再现《红楼梦》成书时代风云

 

以上这些充分说明，只要关于脂砚斋身上的谜团不破，《红楼梦》的研究就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。因为在不少红学研究者的眼里，解读脂砚斋在最初稿本《石头记》上的那些评语，才是解开红楼密码的一把钥匙。

因此本人在阅读这部文学名著的时候，通过进一步的探讨认为：《红楼梦》早期版本中出现的脂砚斋与畸笏叟两个人，应是昌邑姜家的后人，很可能就是李煦的两个儿子。梳理一下的话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：脂砚斋应该是李煦的小儿子李鼐，而畸笏叟很有可能是李煦的大儿子李鼎。

那么他们两个为什么都要执意的隐姓埋名呢？这要从他们当年所处的实际境况来加以分析，也就是要回首到当年雍正皇帝对于他们两大家族的毁灭性打击。应该加以说明的是，当年的雍正皇帝尽管是打击消灭了李曹两大家族，但是在对两家的具体处理上，也就是在打击的力度和程度方面，却是存在着定性上的差别和罪名上的不同。

就苏州李家的李煦来说，在雍正皇帝的眼里，是地地道道的反对势力。因此他将李煦划做了八阿哥、九阿哥等那些反对雍正皇帝集团的人里面去了，可以说是其真正的敌人，当然是必欲除掉而后快。所以在镇压的手法上，就采用了雷霆霹雳般的打击方式。拿今天的罪名来说，就是现行反革命罪或是颠覆国家政权罪了。因此雍正皇帝上台不久，就急不可耐的铲除了李煦的整个家族。

从这点上看，李家获罪的罪名，当然是属于谋反的性质，这就要比曹家所犯罪过严重得多。当然在将其打倒之后，还要再踏上一只脚，令其永世不得翻身。再者，历史上的雍正皇帝出了名的心狠手毒，上台以后，立刻就扯下了自己的伪装，再也不是那种谦虚谨慎的形象了。他不但对曹李两家，就连自己的亲弟兄们都不放过，而且对拥立过自己有功的大臣都要杀人灭口。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就别说他对苏州李家所采取的极端手段了。

即使做了这些，对于一个封建帝王来说，也算不得特别的令人憎恨。而他更为严重的、也就是倒行逆施的罪恶，是对天下读书人的，似乎有种本能的怀疑、妒嫉和仇恨感，从而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兴起文字大狱。这样一个刻薄少恩的历史帝王，在对待自己政敌的后代上，当然也是毫不客气。只要出现机会，他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施展手段，赶尽杀绝。

苏州李家被镇压以后，不论是与他们有着亲戚关系的庄亲王，愉亲王，还是昌邑姜家在朝做官的亲人，都想方设法的加以帮助。可以说经过了多方的救援，李煦的后代、也就是他的两个儿子才好不容易逃出了虎口，得以秘密的生存了下来，再也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了。但不论从哪方面看，这些幸存下来的李氏后代们，自然具有很高的文化修养和艺术水平。

然而不幸的是，清朝的文字大狱，从雍正皇帝开始以后，就一直愈演愈烈，一直延续到了乾隆时期。而《红楼梦》一书，据考就是在乾隆皇帝时期创作的，当时的文字狱依然十分盛行。就连那些效忠于大清王朝的著名大臣们，都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。如果稍有不慎，就会被罗织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，从而落得一个被杀灭族的极为悲惨下场。所以那时的文人学者们，几乎都是噤若寒蝉一般。

在如此腥风血雨的现状下，曹雪芹他们在创作《红楼梦》的时候，当然也得有所顾忌和收敛。可以说他们拥有很高的学问，对雍正皇帝的所作所为极为仇恨，但又对其有着极为深刻地认识和了解。在这一时期内，作为江宁曹家的曹雪芹来说，尚可以出头露面。因为康熙皇帝对于他们家所定的罪名，是以贪污罪来结案的。也就是说，他并没有把曹家当成敌对势力来处理，

然而李家的后代就不一样了，当然是朝廷打击的重点对象。处于自保的本能，他们也只得隐姓埋名，生把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，大概这才是脂砚斋与畸笏叟笔名出现的真正原因。

由此可见，从康熙皇帝执政，经历了雍正皇帝，到乾隆皇帝上台之间。大约近百年的时间里，由于兴衰沉浮的背景相同，经历的遭遇相近，李曹两家的关系始终纠缠连接在一起，简直到了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的程度，难以拆解分割。

这些如烟的往事，便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历史迷雾，但由于一部《红楼梦》的出现，才会引导人们重新聚焦这段历史云烟，并通过研究探讨，使里面的真实内容逐渐的清晰映现出来。